第三零三章 青龙刀下的毒尘,夜莺凄凉的叹息-《三国:关家逆子,龙佑荆襄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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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残阳如血,黄昏将至。

    当最后的江风将那安陆城西侧小径上的毒烟吹散。

    陆逊与陆家军,侯音与南阳军,廖化、诸葛恪带着江夏兵,以及…关平带回的关家兵,朱灵带回的一干部曲纷纷归来。

    当他们赶至这安陆城西侧的小径时,目之所及,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具烧焦了的尸体;

    是一具具因为吞噬了大量的毒烟,而死状凄烈的尸体;

    是将近两万人倒在地上,没有血,但空气中掺杂着的烤肉味儿让人作呕。

    看这个数目,怕是整个曹魏的汝南军,于禁手下的那支铁军悉数留在这里了。

    空气中只有江风吹来的“沙沙”的声音,偏偏,此情此景下,这样的声音宛若修罗场中死神收割时的镇魂曲。

    说起来,各路兵马都是前来支援安陆城的,尽管得到火攻致胜的消息,可架不住还是担心关麟,担心他手上仅仅两千兵,担心这无限接近于空城的安陆城…

    万一有个什么闪失,这仗…就白打了。

    可此刻…

    看着眼前的一幕,所有将士驻足沉默。

    陆逊与侯音又一次彼此对视一眼,还是那句“老生常谈”的话。

    他们该庆幸…他们是关麟这边的。

    否则…未来的某一天,他们与他们麾下的陆家军、南阳兵,或许也会如于禁的这支汝南兵一般死的极惨。

    又或许,他们凭着自己的足智,能够躲过关麟一场火。

    那么…又能够躲过关麟的每一场火么?

    这一场火造成的威慑,造成的心灵的震动,还是太过了。

    恐怖如斯啊!

    关平也是深深的咽了口口水,惊骇于四弟关麟的这场大火。

    说起来,当年赤壁战场,他关平负责驻守夏口,没有见证过那一场“樯橹灰飞烟灭”下的大火,此为关平平生遗憾…

    可料想…

    也不过如此吧?

    赤壁的大火或许烧的更久…可这江夏的大火,却烧的更突然,更暴躁,也更让人心潮澎湃。

    倒是,最后…

    关平惊骇之于,不由得转头望向朱灵,想看看此刻…这位朱将军的表情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…

    那双惊骇的眼瞳几欲爆裂而出,完全不敢相信,眼前的这一幕是真的。

    关平忍不住再度调侃道,“我想,朱灵将军现在,怕是彻底笑不出来了吧?也回不去了吧?”

    呃…

    这话脱口,朱灵仿佛听懂了什么。

    原来,他们什么都知道!

    原来,他们都在配合自己的表演…他们都看穿了这拙劣的演技!

    原来,小丑是我自己!

    想通了这一节,“哈哈哈…哈哈哈…”朱灵竟再也遏制不住的笑出声来,只是笑声复杂、悲怆…

    “关将军不是要我笑么?我…我朱灵这不就笑了,笑了…哈哈哈哈…哈哈哈哈…”

    朱灵的笑良久不觉,他的表情却是更加复杂,更加悲怆,更加凄鸣,也更加彷徨,更加无奈。

    正是因为关平的提醒,这一刻,他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。

    …从这一战起,他已经回不去了!

    回不去了!

    诸葛恪亦是感慨万千,看着那一具具尸体沉默不语,廖化的胆子大,已经招呼兵士去收缴战利品,这么多人,多少战利品哪…希望没有被一把火给烧干净咯!

    廖化也翻身下马,打算走入这一片修罗场中。

    “别去…”诸葛恪连忙提醒,“云旗公子之前与蒋干先生提到过,这火激发的烟有巨大的毒性,哪怕是吸入一口…都会对身体造成不利的影响,如今毒烟虽已被江风吹散,可保守起见,还是过一日再来清理战场吧!”

    诸葛恪的话成功的劝说了廖化,廖化脚步一顿,颔首点头,他重重的道:

    “你说的对!”

    当即吩咐,“传我军令,谁也不许靠近这些尸体,即刻退回安陆城…论功行赏!”

    “喏——”

    伴随着传令兵的声音,廖化的军令瞬间传至整个大军之中。

    “走了…”陆逊这边也听到了廖化传令兵的话语,当即感慨一声。

    侯音听到这么两个字,他抬头眺望向西边,作为一郡太守,他竟表现出了罕见的拘束,“不怕伯言笑话,我与云旗公子书信二十余封,神交久益,可还从未见过面…”

    闻言,“哈哈…”陆逊笑了,他感慨道:“谁不是第一次呢?我也是第一次面见这位关四公子啊,其实我身边,还有许多人,对见这位关四公子一次,也是望眼欲穿呢!”

    是啊…

    陆逊的话指代的是太史享、是孙绍。

    比起如今的陆逊与陆家军。

    无疑,他俩的“鸿雁”更需要得到这位神奇的关四公子的大力支持。

    “收起兵器,入城——”

    随着陆逊的一道声音,陆家军与南阳军也迅速的收起了兵戈,顷刻间,大军开往安陆城方向。

    因为是大捷…

    将士们一路走一路交谈,声音此起彼伏。

    “也不知道那曹魏五子良将之首的于禁,他的尸体在哪?”

    “哈哈,这么一场大火,来的又这么突然,多半被烧焦了吧!那漆黑的脸?谁还能分辨清楚,那于禁在哪?”

    “他若是被烧焦了,那这诺大的功劳,算谁的呀?”

    “这还不简单,谁放的火算谁的?反正怎么算,也算不到咱们头上!”

    这一句句话语传入了矮坡上,山洞中的蒋干的耳中…

    此刻的蒋干宛若睡了一场大觉。

    是啊,方才指挥制炼坊的人,不遗余力的又是搬陶罐,又是砸,又是烧的,最后躲到这石洞里。

    洞口封闭…一片漆黑,所有人等着等着,巨大的疲惫感不由得席卷全身,渐渐地,就都进入了梦乡…

    太累了!

    这段时间…造出来五千枚“燃烧罐”,整个制炼坊都是在极限中,再加上这“燃烧罐”本身巨大的危险属性,这不是闹着玩的呀,是真累呀!

    身子累,心更累!

    不说别人,他蒋干一个文人,这半个月都瘦了,瘦了至少十斤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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