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九八章 这是多么痛,多么深刻的领悟!-《三国:关家逆子,龙佑荆襄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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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面前的那二十余岁的少年则是朱灵的儿子朱术。

    安陆城内还有朱灵一百多个部曲,是他专门留给儿子,让配合儿子行动的。

    可…现在的局势,根本不是人多人少的事儿。

    想把父亲的竹简,想把这安陆城的守备情况,想把这边最真实的消息传出去…简直难如登天。

    “一群饭桶,简直是一群饭桶…”

    朱术一边踱步,一边凝着眉思索,一边愤愤然的骂身边的人…

    他小声嘀咕道:“于禁将军素来谨慎,若是见不到父亲的手书,是绝不可能动兵的…怎么办?怎么办?”

    一时间,朱术急的直如热锅上的蚂蚁,连连垂头丧气直跺脚。

    这时候,他就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双翅膀,然后…然后能飞出去,这样就能把情报给送到于禁将军手里!

    可是…

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『唉呀…』

    心头一声沉沉的呼喊,朱术也是醉了,父亲交代的这么简单的一个任务,他…他竟也做不好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…

    “哐哐”的擂门声突然响起,伴随这叩门声的是一道清脆的女声。

    “朱公子可在?”

    是张星彩。

    朱术当即就听出了这女声,他不敢怠慢,向亲卫使了个眼色,让他们退到一旁,朱术则亲自打开门。

    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:“怎么是星彩姑娘…如今这个时候,星彩姑娘不该护卫着云旗公子么?”

    朱术别看年龄小,可自小跟着老爹朱灵见惯了大场面,更是有过族人惨死城头的经历,这些年他的心态已经被历练出来,宛若铁汁浇灌。

    张星彩看到朱术如此镇定的表情,心头暗道:

    ——『挺能装的嘛!』

    当即笑道:“是云旗派我来的,如今安陆城风声鹤唳,处处都是用人之际,糜阳、麋路,他们两位校尉驻守东、西两处城门,士武将军驻守北城门,我则需要护卫云旗公子的周全,现在…倒是缺一个信得过的驻守南城门的可靠的将军,思来想去,朱公子是名将之后,如今…倒是唯独朱公子最合适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我…”

    朱术一怔。

    这是,心想事成么?

    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?

    方才还在思虑,怎么把信笺送出去,如今云旗公子竟要他去驻守南城门。

    等等…

    经过了一个迅捷的脑回路,朱术突然愣过神儿来。

    如果他驻守南城门,那…这可不单单是能让他把信笺给送出去这么简单。

    只要是他驻守南城门,那于禁将军大军若从南城门入,岂不是…岂不是畅通无阻,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攻入城池,连攻城都省了…

    如此…大局可定!

    想到这里时,朱术整个人激动坏了,他感觉他要立功了,立大功了。

    倒是他这副不淡定的表情,让张星彩的嘴角浅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心头暗道:

    ——『还是沉不住气啊,比起云旗弟,可差远了!』

    想到这儿,张星彩连忙问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?云旗敢用朱公子,朱公子敢立功否?”

    “敢…是敢!”朱术像是想到了父亲提醒的要谦虚,要内敛,特别是在敌营时。

    他故作推迟,“可…可父亲的部曲多已经带了出去,剩下的仅仅有一百多人,如此数量…能…能够胜任嘛?”

    “一百多已经不少了…”张星彩故意把语速抬到极快。

    像是不经意间泄露出各城门的布防,“如今整个城池不过两千人,北门距离于禁的璧山大营最近,定然要着重防护,得有千人驻守,东、西两门也少不得五百兵士,南城门…也只能用这百余人了,不过…”

    张星彩故意话锋一转,她像是宽慰朱术,也像是喃喃自语:“料想,南城门距离敌军的营盘最远,若是攻城,那于禁定也不会舍近求远,选在那里吧!”

    “也是…”朱术颔首,他又刻意的沉吟了一下,方才拱手,“既云旗公子信任,末将当赴汤蹈火,不辜负这份信任!”

    “好…”张星彩赞许的点头,“朱公子如此飒爽英姿,看来,云旗弟的眼光一如既往,没有看错人——”

    …

    …

    咚——

    咚——

    鸡鸣山内,“嘎吱”、“嘎吱”,那八牛弩弩机上膛的声音,正不断地响彻。

    巨大的弩矢连绵不绝的重重的砸在乐进军仓皇逃窜的路上,其实杀伤力不算大,但…就是让他们根本无法整理起有效的地形!

    南阳军的火矢与密集的箭雨还在继续。

    数不尽的火矢将这山谷点燃成了一条条火龙,不断地在敌军中席卷、蔓延、燃烧。

    到处都是惨叫,到处是哀嚎…

    可更多的,却是这支兵马逃生的本能,他们太渴望逃出去了。

    “乐进将军,前面就是出口…”

    一名先锋军的一句话,瞬间点燃起了所有将士们的希望…整个军队疾驰的速度都变快了不少。

    可很快,又一名先锋军的声音,迅速的浇灭了这片希望,也再度将速度缓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有火…谷口有大火——”

    这时,所有人才看到,谷口处早就被大火点燃,火势从外往内涌进来,越来越大,浓烟滚滚,乐进与他的兵马被呛得大咳,站立不稳…

    乐进的头盔也落了下来,绝望地瘫坐在地上…

    身后追兵的火矢还在继续,因为谷口处的大火阻拦住了前进的道路,曹军无奈,只能纷纷转过身,去抵挡箭矢。

    烈火与箭雨中,乐进的心情,正如六个字——哀莫大于心死!

    他已经承受不住这份压力,他已经是单膝跪地,似乎只有这种方式,才能够缓解丧子之痛,缓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怆与苦楚。

    可他不敢死,他死了,他身边的这些弟兄们?怎么办?

    “将军,出不去了…”

    “将军,我还不想死在这儿!”

    “将军,若我死了,那我妻子就…就不是我的了,这本没什么,可…可我还有襁褓中的孩儿啊!”

    似乎是因为“孩儿”这样的字眼,让乐进又提起了最后的精神,他环望着这片战场…

    为什么?

    为什么?

    乐进想不通,本是他们五万曹军瓮中捉鳖、十面埋伏痛击这些胆大包天,竟敢踏足荆州的陆家军的局。

    可现在,愣是变成了他们五万人去十面埋伏,去痛击他乐进三万人的局!

    同样的瓮,鳖不一样了——

    同样的瓮,结局截然不同!

    “唉…”

    深深的叹息后,乐进又一次展现出了名将的风采,他大声喊道:“此地已是绝境,待在这儿是死,被火烧也是死,与其坐以待毙的死,不如去赌一把,去从这火海中冲过去!”

    说到这儿,乐进大吼一声,“水!”

    当即有亲卫将水袋递给他,乐进则毫不迟疑的将水洒满自己的脑袋,让这水淋湿全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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