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-《宫女退休日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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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嫂子又何尝不是?”她抿嘴笑了笑,举杯敬丰钰道“嫂子眼角眉梢不再是戒备,连说话的语调都变得温柔。那日我在窗下听嫂子着恼地连名带姓地喊兄长的名字,惊得我犹豫再犹豫不敢入内……”

    安潇潇噙了酒在口中,含糊地道“隔着窗我都听出了娇嗔意味……”

    丰钰听不下去了,脸早就红了一片,她握着手里的酒杯,咬着嘴唇望着安潇潇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说得是我?”怎么可能?她何时连名带姓喊过侯爷的名字?她何时娇嗔过?

    丰钰分明是来打探人家的口风的,不料却闹得自己羞窘不已。安潇潇一个大姑娘,真是什么都敢说!

    安潇潇知道她脸皮薄,借着酒意捂住发烫的脸,“嫂子,这酒劲儿大,我许是醉了。适才说了什么,您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
    丰钰抿唇不语,她哪有那么好糊弄?

    安潇潇笑着连饮了三杯“我说错话,我自罚,嫂子看我这么可怜,莫生我的气。我丢了我娘的脸,她定不饶我,她对我可比兄长对我凶多了,回头不知怎么罚我呢,嫂子~”

    丰钰不说话,见她又要自罚,忙把她酒杯夺了过来。

    虎着脸道“别喝了!醉得厉害了,你哥你娘更气!”

    见安潇潇嘟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,扶额叹了口气“今晚你宿在我院子里,就说我有事与你说。待会儿我着人去知会二婶一声,盼她给我这个新妇几分薄面……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有些勉强。其实她也知道,她在二太太跟前哪有什么面子可言。不过是狐假虎威仗着安锦南的势罢了。

    安潇潇凑近靠在她肩膀上,讨好地道“嫂子你真好,怪道我兄长疼……”见丰钰沉下脸,连忙摆着手道“不说了,不说了,是我失言……”

    丰钰闷闷饮了口酒,两人又说了会儿别的才将安潇潇挽着一道出了祠堂。

    安潇潇坐立难安。

    院子里的惨叫声从傍晚至此刻都未停。

    她人在屋内,心早飞出了窗外,恨不能冲出去看一看,他伤得如何。

    侍婢撤了饭桌,内室只余夫妇二人。丰钰听着外头的呼痛声越来越弱,不由有些担忧地看了眼一旁看书的安锦南,“崔领卫他……会不会受不住?”

    从傍晚就在院子里施刑,未说原因,却把所有的仆从都拉来围观。板子打得震天响,崔宁大声呼痛,一开始还有几分做戏嫌疑,随着呼痛声越发真实嘶哑,丰钰越是放心不下。赵跃是个不容情不做假的主儿,万一真的实心眼的要依从安锦南的命令打三百棍,崔宁再如何健硕也不可能扛得住。事实上每每说打几百军棍,大抵打上十来下安锦南就会叫人罢手。真的一百棍下去,怕只怕人已经拍成了肉泥。这次却是不同,一来安锦南动怒,二来要给二太太说法,最后会成什么样,丰钰不敢想。

    丰钰听着不忍心,面色悲悯,安锦南从书中抬起头,挑眉看了她一眼“你心疼?”

    丰钰冷了脸。这说的是什么话?

    她心疼崔宁作甚,还不是为着他妹妹,为着他?

    她倒不信,他还真能熬到最后不下令罢手。

    丰钰扭身走去了里间,不再理会他。闭了窗子,将嘶哑的喊叫声隔绝在窗外。

    她取了梳篦在镜前卸了钗环,饭后才简单的洗过,身上穿着的是件薄薄的寝衫儿。安锦南见她生气时面容生动,走起路来不自觉带了几分负气的扭摆。他想及午后她被勾住腿儿怕得扭动身子躲避,那模样可比平素的端庄持重天壤之别。

    心念一动放下书朝她勾勾手“过来。”

    丰钰自不理会他。

    安锦南摸了摸鼻子,自行绕去里间,立在她身后,两手搭在她肩头,自镜中望她。

    “本侯不罚他,如何服众?赵跃是惯用刑的,知道轻重。不会叫他死了,你放心。”

    丰钰眼帘一掀,冷嗤道“我有什么不放心的?他是我什么人?非亲非故的我作甚要关心他?”

    安锦南闷着想笑,突然想起一事,脸色沉了下来“那你关心谁?你可知今儿谁来府上?”

    丰钰拧了眉她没接到任何传报,来人是寻她的,还是寻安锦南的?安锦南既然这么问,莫非与她有关?

    安锦南沉声道“你的好表弟,段四来过。”

    丰钰不由奇道“他来过,为何我不知情?可是舅家有事?”

    安锦南冷嗤一声,捏住她肩膀的手不由使了三分力“你倒想见见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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