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时朝中为这事吵得不可开交,以齐尚书为首的一帮官员认为皇姐你好歹也是亲王,蓝梁国如此不给面子,应该要出兵讨伐,而杨将军为首的一帮武官觉得没必要为了你劳神费力,同时棉城也绝对不能割让。” “杨将军?可是......”一缕清明的念头划过心间,凤澈猛然看向凤仪。 她微微颔首,“没错,正是谨贵妃之母,杨士林将军。刘钊当时也是站在杨士林这一边的,甚至在朝中死谏陛下不能以棉城赎你回朝,她这人虽然忠于君上,但实在是不能变通,在朝上如此逼迫陛下,陛下怎可能事后不计较。” “所以她被从京中被贬落平城?” 居然是因为自己的问题,牵连了她人,凤澈心下难安,不知一会这位刘将军见到自己会如何。 似是看出了凤澈的为难,凤仪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。 “皇姐不用过意不去,也不是你贬她到这来的。要怪就只能怪她站错了队吧......” 凤澈眼中幽深之色愈来愈浓,如一片浓厚的乌云,覆上她的眼帘。 “平城县令关山奉我国陛下之命恭候暮雪皇子。驿站一切已收拾妥当,请皇子随我入城。” “劳烦了。”清澈温暖的声音自马车内绵绵的传出,关山不禁抬起头深深的望了一眼那顶红顶软轿。 凤澈和凤仪跟在车队后面骑马进入平城内,不知是不是因为边境的原因,平城百姓的房屋多数是简单的泥瓦房,街市也没有那么繁华,买的东西品种很简单,只是一些日常用的锅碗瓢盆,百姓身上穿的是打满了布丁的粗布麻衣,就连平城的官员官服上也打着一两个布丁。 “这地方怎么这么穷?”凤澈微微蹙眉,她去过很多地方,但都没有见到想如此贫困的县城。 凤仪微微将脸侧向一旁,神色突然冷冽起来,唇边嗪了一抹冷笑,“要不然以陛下那个性情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将刘钊贬黜,皇姐常年在外,不知道这个平城且复杂着呢。” 凤澈刚想问问这个平城是什么情况,只见一黑面武将迎面走来。 “下官参见郡主。” 凤仪连忙托起她,“一别数年,刘将军倒是清减了不少,想来这平城许是不易。” 刘钊憨笑着摸了摸后脑,“我也不讲究什么,反正在哪都一样。 早听闻陛下派了郡主为和亲副使,下官一心盼着能再见一次郡主,也好一尽地主之谊报答郡主在军营时对下官的照料。” “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套,我并未对你照付多少,倒是当初在殿上,我无能为你辩解什么。” “那件事不能怪郡主,我刘钊对上无愧君上,对下无愧百姓。只是我人微言轻,终是阻止不了什么。”刘钊神色一沉,眼角余光一闪瞥见了站在凤仪身后的凤澈。 凤澈被她探究的目光注视着,有些不自然挠了挠头。 刘钊未见过凤澈,不知她就是当日自己口口声声要讨伐的废物王爷凤澈,见她静默的站在凤仪身旁,宛若一块璞玉,灵秀绝伦,气质高雅,不由得多看了两眼。